《第一百零六章》愛妃侍寢
「妳的意思……其實是想要我撲倒妳嗎?」宇文邕一個起身反轉順勢半壓在楊雪舞身上,高高束起的披髮隨著垂首的方向飄落,在她的額上輕輕地摩挲著。
四目相望,近到可以探進對方的鼻息,而不敢大口呼吸。
男人勾起她的下巴,慢慢地吻,時而以唇舌描繪她的唇型,時而像個淘氣小孩般輕啄,如此溫柔的從容,彷彿方才兩人的激情與急躁不復存在似的。
吻著吻著,他的心得到了安撫,疼痛卻沒有停止。命運多舛,他的毒拖了許久、痛苦了許久,已是萬般不幸,雪舞卻是連點拖延的時間都沒有,難道老天真是要他們一起共赴黃泉才甘心?
那麼,若真是如此,他將會笑著送雪舞離開,自己則在辦妥應該辦的正事之後,追隨她而去。從此不再受思念所苦,不再與她比翼分飛,無時無刻。
宇文邕並未再多想下去,怕是破壞了他們生命中最後一點的美好。
他輕輕地挪開兩人吻得紅潤且微腫的唇瓣,柔聲問道:「想再多感受一下活著的感覺嗎?與我一起……」
只見雪舞含羞別過頭後,再仰首迎向他的是幸福至極的微笑,紅透的眼眶中,眸光晶瑩如星,被她如此含情脈脈地望著,不需言語,已道盡一切。
他輕輕從女人的身側抱住她,靠著她的耳後徐徐哈氣、磨蹭,一路順著耳後根親吻吸吮到後頸,直至衣服的襟口從雪白的肩頭滑落,細嫩柔滑的觸感碰觸到他的鼻尖。
「雪舞,妳真美。」男人不由得對眼前衣襟下露出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膚發出驚嘆,以手指頭溫柔地來回摩挲著。
「阿怪,這是端木琅的身子,不是我的!」楊雪舞聽他這樣說,忍不住瞋怪道。
宇文邕不慌不忙抬起她的下巴,仔細端詳,眼神傳遞了一種邪魅的笑意:「那又怎樣?從前的妳、現在的妳,不管雪舞變成什麼模樣,我都喜歡。」語畢又再輕啄了下她小巧略翹的朱唇。
「那是因為我變成了個既年輕又誘人的大美女,你才會這麼說的吧!若是我成了個怪醜的老太婆呢?搞不好還有疤痕,全身皺巴巴地像塊破布……」楊雪舞伸出雙手抬起宇文邕想要繼續吻下去的一張俊臉,語帶嚴肅地望著他。
「有多怪?有多醜?讓妳夫君看個仔細,妳哪裡有疤?哪裡的皮膚皺了?」宇文邕伸手便解開雪舞的腰帶,另一手則將她身上的棉衣拉至身後,然後作勢四處翻看,同時在雪白柔滑的肌膚上摸來搔去。
「我是說如果啦……哈…好癢,好癢,別這樣!啊!」楊雪舞不停扭動掙扎,還是被他一連串頑皮且調戲的動作弄得又羞又癢,發出鈴鐺似的清脆笑聲,久久不止。
片刻,宇文邕停了手,裝模作樣摸了摸下巴,故意發出嘖嘖的聲音道:「我看,非常之好啊!看來得查找得更為仔細才行。」
楊雪舞見他又要再來,使力推開他的胸膛,大聲求饒道:「好,好,我認輸,是我說錯話,別鬧了啦!」方才被他作弄到氣都要笑岔了,可不能讓他繼續作亂下去。
「記住!沒有如果。我當皇帝時,漂亮的女人難道還見得少了? 後宮的妃子又哪個不如花似玉?如果端木琅的身子裡沒有住了個楊雪舞,會值得我多看她一眼嗎?我不會如此厚待、不會被她吸引,更不會封她為嬪,這樣說妳明白了嗎?」宇文邕嘴角的弧度舒展地極為好看,兩片薄唇中併出的渾厚嗓聲似有一番催眠的力道:「永遠不要懷疑自己,永遠不要懷疑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……」
「阿怪,我……我知道了。」楊雪舞隨著宇文邕坐起身,緩緩將感動的神情埋進他的肩窩,兩手回抱他的腰際,直到掌心在他精瘦的腰後緊緊交疊著。
「雪舞……」宇文邕伸手抱住眼前這個衣不蔽體、媚誘滿載的小女人,就要如此倒臥在床上,卻聽得她說:「等一下!」
他露出疑惑且不悅的神情。「到這個節骨眼上,還有什麼事?」
只見楊雪舞眨著她美麗的杏仁美瞳,明明是羞澀地快要說不出話來,卻還是鼓起勇氣、故做爽朗地一鼓作氣道:「臣妾想讓皇上當最後一日的皇帝,請讓臣妾伺候皇上寬衣吧!」
「還有……還有……侍寢。」說完最後這句小到幾不可聞的話,楊雪舞為自己的主動羞得都快抬不起頭來。
宇文邕微楞了一下,隨即笑容滿面地點點頭。「那就有勞愛妃了。」
兩人緩緩螁下彼此最後的遮掩,宇文邕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奔騰如馬,他伸手抱住心愛的雪舞,這個他傾盡一生、用生命去愛的女人,狂妄地探索、瘋狂地纏綿……
是呀!真真實實地用生命去愛!只恨老天爺……若是能一輩子與她在愛潮裡翻騰纏綿,該是多麼美好,今生無悔……
黎明的活動延續到食時,隔日兩人朦朦朧朧地酣睡到烈陽高昇,不知萬事。
直到日中時刻,宇文邕才緩緩清醒過來,他沒有離開睡鋪,只是面帶憂愁凝視著身旁尚在熟睡中的雪舞。
想著,傷心著,心中萬分的不捨,她真的快死了嗎?一定不會的,明明臉蛋紅潤飽滿,比昨日的氣色看起來更好。
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雪舞白皙可人的一張細緻鵝蛋臉,卻看見臉蛋的主人正張開羽扇般的睫毛,醒了過來。「阿怪……早!」
「不早了,時辰已接近中午。妳的身子感覺怎樣?還好嗎?」或許是覺得楊雪舞仍舊虛弱或中毒在身,宇文邕刻意扶起她的身軀坐好,卻感覺到她沒有想像中的乏力。
「有些累……嗯,也有些酸,其他還好!」雪舞想了一會兒,坦言回答。
「我不是問妳這個,我是說妳的毒,有感到發作了嗎?」宇文邕強憋著笑意,繼續問道,這不自然的態度讓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,瞬間面紅耳赤。
她難堪地低下頭,聲音有些囁嚅:「這……應該沒有吧!我感覺神清氣爽,連昨天有些許不舒服的無力感也沒有了。」
想到這兒,楊雪舞的手指頭搭上另一手的手腕,替自己把起脈來,發覺自己身子如常,不但沒有任何中毒的徵象,還健康的很。「怎麼會這樣?不過我剛中毒時也自診過,除了脈象有些虛弱,並沒什麼特別徵兆,搞不好楊堅用的毒很奇特,常人是診斷不出來的。」
「我倒寧願相信有兩種可能性。」宇文邕心中也疑惑著,不過他打算安撫眼前女人明顯的急躁與不安,因此做了相當樂觀的推斷,「一是楊堅根本就沒對妳下什麼奇怪的毒,一切只是嚇唬人的。」
「怎麼可能?他明明給我吃了藥,為什麼要放過我一命?那,另一個可能性呢?」楊雪舞拉著他的衣袖急問。
「像上次一樣,我又被當成解藥幫妳把毒給解了。唉!怎麼我總是被妳利用得這麼徹底呢?男人真命苦!」宇文邕故作哀怨,誇張地大嘆一口氣,差點把雪舞給逗笑了。
「你……胡說八道,得了便宜還賣乖,不正經!」她不由得側過臉,以纖白的手指遮掩自己害羞的微笑,如此嬌羞可愛的模樣呈現一種獨特的風情萬種。
宇文邕看得有些傻了,心中動情,緩緩靠近她的耳側,以有些曖昧的語氣道:「不知道妳的毒解清了沒有,老實說我不介意再幫一次這種忙……」
男人突然在耳邊吐出的熱氣,加上曖昧至極的話語,惹得楊雪舞心頭小鹿亂撞,嬌瞋道:「大色狼,我……我不跟你說了!我要……梳洗去!」心中同時不解,明明昨日什麼都發生過,怎麼他的每句話還是能讓自己慌亂得四神無主,嬌羞得面紅耳赤。
「好、好,我不戲弄妳了。」宇文邕突然正經萬分地拉住本來要起身離開床鋪的女人,環抱住她的肩膀,輕拍著安慰。「別擔心,中毒的事情我們再等等看,搞不好真的沒事也說不一定。」
楊雪舞瞬間明白了,他方才的戲謔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。她怎會忘了誰是那個比她還要擔心自己中毒之事的人?
「嗯,有阿怪陪在我身邊,我不擔心也不害怕。」楊雪舞也歪過頭輕輕與他的頭顱斜靠在一起,一片窒悶的沈默,只留下兩人互相關懷的體溫靜靜地在依靠中溫柔地傳遞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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